对纳兰容若的词的评价 纳兰容若词

纳兰性德是清代最为著名的词人之一。

他的诗词不但在清代词坛享有很高的声誉,在整个中国文学史上,也以“纳兰词”为词坛一说而占有光采夺目的一席之地。

他所生活的满汉融合的时期;他贵族家庭兴衰关联王朝国事的典型性;以及侍从帝王,却向往平淡的经历,构成特殊的环境与背景。

加之他个人的超逸才华,使其诗词的创作呈现独特的个性特征和鲜明的艺术风格。

[编辑本段]作品赏析  纳兰容若著有《通志堂文集》二十卷,但大的的成就是在词上。

他的词清新婉丽,独具真情锐感,直指本心,在他生前刻本出版后产生过“家家争唱”的轰动效应。

在他身后,纳兰被誉为“满清第一词人”、“第一学人”,清家词话和学者均对他评价甚高,王国维赞曰“以自然之眼观物,以自然之舌言情。

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,北宋以来,一人而已。”

到了民国时候,纳兰还是很出名的才子早逝的典例。

有此为证:张恨水先生的《春明外史》中写到一位才子,死于三十岁的壮年,其友恸道:‘看到平日写的词,我就料他跟那纳兰容若一样,不能永年的……“

在改革开放之前的一段时期里,研究界只关注社会性而忽略艺术性,认为纳兰容若的词,或写爱情或写友情,根本没有哪一首批评上层建筑,也没有哪一首关心劳苦大众,就连他那些描写边塞风光的词,也因笼罩着思乡怀人之愁郁,套不上“歌颂祖国大好河山”的套子。

所以,当代每个选本在评论纳兰词时都要说些“内容单薄狭窄”、“思想境界不高”之类的话;在当代人编的书里,纳兰与纳兰词成了文学史的花边,成了可有可无的一抹闲笔。

这样的观点,在改革开放之后被重新审视,纳兰词的艺术性得到广泛的认可与重视。

尤其自1985年值纳兰性德逝世三百周年纪念之际,承德纳兰性德研究会成立,把纳兰研究推向一个高潮。

1997年8月由台湾历史文学学会和承德纳兰性德研究会共同发起组织的“海峡两岸少数民族文学研讨会”在承德举行,纳兰性德研究是此次会议的重要议题,交流了一批有较高质量的学术论文,纳兰的家世、生平、思想及创作等得到日益全面而精深的研究。

而对于普通大众,纳兰性德与纳兰词更得到了人们广泛的认可与喜爱,甚至有人概括为“社会现象”之说。

物性观照

在纳兰性德的诗词中,写景状物关于水、荷尤其多。

首先其别业就名为“渌水亭”。

无论目前关于渌水亭所在地点的争议怎样,无论它是在京城内什刹海畔,还是在西郊玉泉山下,亦或在其封地皂甲屯玉河之浜,都没能离开一个水字。

是一处傍水的建筑,或是有水的园囿。

对于水,纳兰性德是情有独钟的。

中国传统文化中,把水认作有生命的物质,认为是有德的。

并用水之德比君子之德。

滋润万物,以柔克刚,川流不息,从物质性理的角度赋与其哲学的内涵。

这一点被纳兰性德这位词人尤为看重。

明代定都北京后,许多达官贵人纷纷在城内外营造私人花园。

如城内的英国公花园、西郊皇亲李伟的清华园和漕郎米万钟的勺园,都是极负盛名的。

到了清朝,特别是王室在西郊大兴园林土木,自畅春园始,到圆明园之鼎盛,三山五园,几成中国古代造园史上的顶峰。

为了仿效,为了方便朝班,更是为了享受,王公大臣也在西郊购地,建起自己的园墅别业。

明珠就在畅春园咫尺之处,兴建“自怡园”。

取海淀、西山一带的山水之胜,构架了景似江南的私家花园。

而纳兰性德把属于自己的别业命名为“渌水亭”,一是因为有水,更是因为慕水之德以自比。

并把自己的著作也题为《渌水亭杂识》。

词人取流水清澈、澹泊、涵远之意,以水为友、以水为伴,在此疗养,休闲,作诗填词,研读经史,著书立说,并邀客燕集,雅会诗书——一个的道的文化沙龙。

就在他辞世之时,也没离开他的渌水亭。

与之相比,同在水泉丰沛的海淀,武夫僧格林沁却造旱园,在园中起山神庙。

权宦李莲英于海淀镇闹市中置产业三处,方便起居却无水趣。

宗室商人萨利建宅通衢,招摇有余,风雅稍逊。

试想,如果这位伟大的以水为性,借水寄情的词人没有了水,他的情感激发和创作灵感的迸出就要大打折扣,甚至几近干涸。

如果以山为题、以山为怀,那他的艺术也定是另种风度了。

纳兰性德的诗词中,对荷花的吟咏,描述很多。

以荷花来比兴纳兰公子的高洁品格,是再恰当不过的。

出污泥而不染是文人雅士们崇尚的境界。

它起始于佛教的有关教义,把荷花作为超凡脱俗的象征。

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,把梅、竹、兰、菊“四君子”和松柏、荷花等人格化,赋予人的性格、情感、志趣,使其具有了特定的文化内涵和哲学意蕴。

郑板桥的竹、金农的梅、曹雪芹的石,都成了寄托文人心态、情感的文化图腾。

而纳兰性德却认定了荷花。

他的号为楞伽山人,有禅缘者,看重荷花,更在情理之中。

纳兰性德所居,所乐之处均有水存在,水中的荷花更陶冶诗人的性情。

瓮山泊畔有芙蓉十里,玉泉山下有芙蓉殿,渌水亭边碧水菱荷,皂甲屯明珠花园西花园遗址仍残留水沼,出土莲花纹汉白玉栏板……这无不说明它与纳兰性德的生活、创作有着密切的关联,它与词人的精神始终同在。

中国历代文人追求对物质性理的认识,并把它与人生观、世界观等哲学概念联系起来,指导生活、事业、并把它艺术化。

在哲学的理性与艺术的热情的交汇点上有所生发。

纳兰性德也不例外,他以诗词的形式,以杰出的艺术互为观照着他的哲学理念。

风物起兴

纳兰性德的诗词中,有不少是因扈驾游历北京西山一带风景名胜时写作的。

这些地方至今几乎都有迹可寻,有史可稽。

这些因名胜古迹生发的感慨和情致出之有处。

通过对所写地方进行体察,能够更深刻,更全面地了解,认识纳兰性德此类诗词创作的起因和他丰富的文史知识,以及对客观事物形象准确的感受。

纳兰性德曾随康熙幸游“八大处”宝珠洞。

他扈从玄烨凭高远望,写下《望海潮·宝珠洞》“漠陵风雨、寒烟衰草,江山满目兴亡。

白日空山,夜深清呗,算来别是凄凉。

往事最堪伤,想铜骆巷陌,金谷风光。

几处离宫,至今童子牧牛羊。

荒沙一片茫茫,有桑干一线,雪冷雕翔。

一道炊烟,三分梦雨,忍看林表斜阳。

归雁两三行,见乱云低水,铁骑荒冈。

僧饭黄昏,松门凉月拂衣裳。

”站在平坡山巅宝珠洞眺远亭上,宜南向、东向眺望。

南望,永定河一线漂渺如带似纱由它千万年泛滥冲刷形成的西山洪积扇,不但形成北京平原,在北京古地理上也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,而且至今在其两岸仍可见大片荒沙,累累土岗。

山下不远是八宝山、老山、田村山、石景山,两千年前的汉墓早以少为人知,山脚下元代翠微公主的陵墓湮没无寻,明代贵戚葬地已被清朝王公坟茔逐渐取代。

东南望,辽金残毁的城垣尤在,元大都址上的明清北京城紫气东来。

辽宋于会城门北、紫竹院一带进行了“高梁河会战”辽军铁骑的驰援,使宋军大崩溃。

金兵攻陷辽幽州城,在其上建中都城。

元人将金中都付之一炬后,东移城廓建大都城。

历史变迁,王朝更迭,都邑兴废,引发了纳兰性德的无限感慨。

纳兰性德从驾到西山黑龙潭,写下《忆秦娥·龙潭口》“山重叠,悬崖一线天疑裂。

天疑裂、断碑题字,古苔横啮。

风声雷动鸣金铁,阴森潭底蛟龙窟。

蛟龙窟,兴亡满眼,旧时明月。

”黑龙潭位于画眉山北,在山嘴处东北石崖下。

这里石色青黑,树木萧森,荫浓苔滑。

泉水従深潭底冒出,[编辑本段]诗词名句  休为西风瘦,痛饮频搔首。

旧欢如在梦魂中,自然肠欲断,何必更秋风。

莫恨流年似水,恨消残蝶粉。

闲愁总付醉来眠,只恐醒时依旧到樽前。

不如前事不思量,且枕红蕤欹侧看斜阳。

人间所事堪惆怅,莫向横塘问旧游。

当时领略,而今断送,总负多情。

我是人间惆怅客,知君何事泪纵横。

断肠声里忆平生。

粉香看又别,空剩当时月。

月也异当时,凄清照鬓丝。

静数秋天,又误心期到下弦。

山一程,水一程,身向榆关那畔行,夜深千帐灯。

风一更,雪一更,聒碎乡心梦不成,故园无此声。

人生若只如初见,何事秋风悲画扇。

一生一代一双人,争教两处销魂。

相思相望不相亲,天为谁春?

赌书消得泼茶香,当时只道是寻常。

唱罢秋坟愁未歇,春丛认取双栖蝶。